2013/10/31

國貨好!

打從中國開放改革以來,野客一直使用國產帳篷。誠然,要說是愛祖國,用國貨,或嫌牽強;實則好些國產帳篷的性價比都相當高,對近乎赤貧的野客而言,大可無須再作他選。

2009年5月買來的這一頂帶個小門廳的,高頻度使用達4年半了,讓我在野地上度過了365個夜晚,幾經風雨,幾番寒暑。

雖然發霉發得無以復加了,野客卻不嫌它寒磣,欣然繼續背入山林,窩宿其中,看來將可輕易熬過另外35個夜晚而達到400之數。但願屆時合用的新型號已經推出市場,讓我不必敝帚自珍,接著為這頂霉帳慶祝第500個夜晚。


此帳委實破舊過了頭,早該買頂新的了!可是野客有難處。由於銷路太窄,這類型帶門廳的帳篷實不多見,除非願購日、歐高檔名牌,或可擴寬選擇;儘管現今這些名牌也多屬中國製造,價格卻如舊不菲,居高不下,動輒3,000港元以上。野客認為太貴了,堅決不掏包!

我的這頂國產普及品牌非但外帳塗層經不起霉菌的考驗,配備的韓國品牌篷杆(不一定在韓國製造)質量也不怎麼太好,沒用上幾回就出大事了,無風無雨,竟能平白無故嘎然折斷!還好多數都在卸帳的時候發生,因而未至太狼狽。野客只得另買散杆一束,予以撤換,至今已經換上了差不多十節了。好些出現裂紋而並未折斷的,則用高韌度透明膠帶緊緊綑上幾十圈,聊予加固。


就憑這麼一頂發霉而折杆的國產帳篷,我在野外度過了365個夜晚,若算白天,且逾500之譜!野客因而要說:國貨好!

國貨雖然好,野客卻不佳!500天哪!若拿去「為人民服務」,沒準就要得個洋紫荊勳章什麼的,偉大,正確,光榮啊!然而野客除了識國貨,重國貨之外,就再無別的用處了。

斯可歎也歟!

2013/10/26

佳節過後

老天爺賜福,今年重陽佳節天氣好,人們掃墓的掃墓,登高的登高,弄得野外好不熱鬧。於是大片的自然生態難免遭到人禍,青蔥的不再青蔥,墨綠的不再墨綠,一概燒成焦土;此中無數脆弱的眾生,就此化為灰燼。

節後一週,野客照常入山,順便補登一高,也憑弔一下遭火之後的山頭。可幸巍峨的蚺蛇尖周圍的山坡得免遭劫,蒼翠如舊。


燒焦了的是蚺蛇灣和狐狸叫之間的山脊和坡地,目測估計約有兩平方公里,幾乎蔓延到了赤徑青年旅社所在的小山。大抵當日新界各區山火處處,消防當局應接不暇,因而聽任燒了一晝夜,才派來淋水的直升飛機。


除了火後的山地讓人不忍卒睹,這霧霾之中的景物也十分難看。


野客唯有捨卻好高騖遠,把目光轉移近處,沒想到,竟也真有可觀者。在營地周圍和低地林徑上出沒的螢火蟲比過去所見的要多得多,並且蟲體較大,想是今夏多雨的緣故吧。可惜沒有帶備近攝鏡頭,照到的,就只有一條不會發光的青竹蛇罷了。


沒讓青竹蛇咬上一口,野客過的還只能是平淡的野地日子。

2013/10/19

小寶狗度佳節

老天爺賜福,今年重陽佳節天氣好,外甥女的小寶狗威威和蘇菲,得以破題兒第一遭隨野客到山裏去野營。

雖說山裏,卻不能太「裏」,否則四足小寶的雙足爸媽和姥姥可去不了。於是選擇近便的海灣。由於近便,在天氣晴朗的佳節「長週末」,要到這海灣來享受寧謐和乾淨的環境,和不受污染的澗水,除非佔得其中一個山谷林地深處一塊幽僻的台坪,否則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片獨一無二的營地我久違了,沒用上總有十多年了吧。這次為了倆小寶狗而用之,不免要在一週前來個「預營視察」,順便把周遭的陳年廢物清理一番,省得屆時忙活,疏忽看顧小寶狗,讓大蟒蛇給吃了去。

這麼些年來,偶有「識途壞驢」到此紮營,把廢物丟棄在草坪上和坪緣的樹叢裏,聽任自然降解。幸而上週末我來「預營」,所見未至太糟,大抵很久沒來「壞驢」了;清理出來的廢物,全屬積年的陳品,早讓蟲子、螞蟻和細菌作過了生化處理,清撿過程的「噁心指數」比較低,完成後「開心指數」卻甚高。


我不願勻出時間和力氣,穿越三百多米的崎嶇林徑,多次往返,把那麼些廢物搬運到麥理浩徑旁的大型收集箱,只得權宜把它棄置離營地較遠的密林裏,讓它繼續千年降解!而其中一些仍可使用的物項,諸如臨時湊合小几、還沒完全爛掉的輕便交椅等,則予洗濯修理,存藏備用。


這塊營地雖然遠離麥理浩徑,畢竟未足千米,要保證能夠佔用,還以在長週末的前一天出發為宜,否則萬一讓幾匹「識途老驢」捷足先登,豈非枉自辛勞清廢物,「為他人作嫁衣裳」!

我和大妹、倆小寶狗中午出發,坐了的士過海,在山坳下車,徒步走到營地。小寶狗的雙足能言爹媽要到週末深夜才能過來,因為「媽咪」要參加宴會,預計晚上十點半散席。屆時我要帶同威威,摸黑離營到公路去接人。

從山坳路口到營地,大約得走 45 分鐘,白犬威威自己輕鬆地走完全程,無須使用牽帶。蘇菲坐在挎包式提籠裏,讓我提溜著,探頭出來觀景,泰然自若。我的全部負重大約 40 公斤。背包之外,左手提溜著只有 2 公斤的蘇菲,右面的大提包扣在背包肩帶的尼龍半環上,裏面裝著睡墊、鋁鍋和塑料桶等較輕的物品。

甫抵營地,威威就要睡覺了。大抵牠對帳篷的材質感到滿意,總要用作睡墊,趴在上面不肯走開,把牠抱到一邊去牠又走回來,妨礙搭帳篷的工作,唯有把牠放在上週樹林裏撿來的破交椅上,「罰坐」半晌。


此犬一向小心謹慎,果然乖乖的趴在那裏。然而過了一會,也許趴得不太舒適,站起來要下地,卻又不敢。我不忍看牠難受,許牠自由;牠似乎懂事,沒再來礙手礙腳,卻去跟蘇菲擠一塊,躺到提籠上,不一會就睡著了。


我一口氣搭成了三頂帳篷。首天晚上,大妹選擇和倆小寶狗同睡面積 63 平方呎的金字形大帳。帳裏放了飲水,一角墊些紙尿布和報紙,讓牠們夜裏不用出帳撒尿。


誰知這樣的安排並不管用。威威夜裏不但非得出帳撒尿和巡察,幾番把大妹弄醒,還要「唬」蘇菲,無疑嫌牠礙眼。這傢伙真的是個難題,無法解決!

(註:「唬」,權宜用字, to growl at. 狗的叫聲有三種,英語分別有三詞:growl, bark 和 howl. Howl就是嗥,就跟狼嗥一樣; bark 是吠, growl 是表示警告、威嚇的小而低頻的喉聲,標準漢語沒有對應詞,粵語權且謂之「胡」。 Growl 和 howl 分明是兩碼事,英漢詞典卻一概解釋為嗥叫,更有把 growl 解作咆哮的,奇哉怪也,氣死野客不償命!)

天剛亮,大妹就讓我帶威威出去蹓個早,好爭取多睡一會。我抱著牠到了麥理浩徑上,才讓它下地自己走。沿徑走到了東面的溪口熱門營地,只見那裏已有一營,顯然也是前一天到來的。帳前躺著一條柯基犬 Welsh corgi, 牠看到了威威,馬上過來打交道,熱情地嗅個沒停。可我們這孤僻的傢伙卻全然無動於衷,但也沒有「唬」牠,就跟沒看見什麼似的,一個勁的嗅那草地。一會我們到了碼頭,折返時徑上有一條母牛在吃草。威威視若無睹,乾脆還在牠身旁不遠處撒了泡尿。

這時正有「家庭露營群組」坐了小艇到來,在古村前的小碼頭登岸;隨即推著大車小車,逕往溪口營地;箱子、包子數堆,大人、小孩成行,儼然搬家似的;並且帶著小狗,吠聲隔海相聞。於是我要到他們的營地去打個招呼,好讓威威多見同類。那原來是一條馬耳他犬 Maltese, 另有一條小狗不知是什麼種屬,似乎都不太歡迎威威。對於人家的吠聲,威威並不在意。倒是那條熱情的雌性柯基犬還要過來纏牠。威威有點不耐煩,略微「唬唬」幾聲以為表態。我跟主人們匆匆聊了幾句,也就告辭了。然後我們繞道去看了枯水瀑布才回營。

白天威威在營地享有充分的活動自由,但牠膽子有時太大了些,總想鑽進樹林,得讓我們大聲叫喚,才肯回來。這傢伙,小聲叫牠要裝聾,大聲呼喊才有效!


這威威白天睡覺也不老實,帳外睡一會,就要進帳,拿嘴巴往拉鍊扣上使勁的拱;讓牠進帳,躺不過半晌,卻又要出來了。如是者進進出出,一整天讓我大妹好伺候!


那蘇菲可就乖得沒說的,不管把牠放到哪裏,牠都能夠欣然在左近找個旮旯或縫隙,老老實實地睡覺。


威威可霸道了。牠雖然孤僻絕倫,卻偏偏又愛去跟蘇菲擠一塊,真奇怪!蘇菲先在某處,牠會過去擠著蘇菲,躺下了,蘇菲當然不反對,於是相安無事。可如果蘇菲睡醒了,要挪個窩,無意碰到了這小霸王,那可必然招牠「唬唬」幾聲,嚇得連忙跑開!


蘇菲儘管也愛跟人玩耍,卻又很能獨處,不像威威那樣耐不住無聊寂寞;牠雖也對很多事物不感興趣,白天睡覺的時候不少,卻也自有打發閒空的辦法,比如啃小草。因為先天因素,牙患嚴重,導致牙疼和口臭,蘇菲月前已經拔掉了所有的牙齒。沒了牙齒,牠照樣愛啃小草。不但愛啃小草,也愛追捕蚊子、蒼蠅什麼的,還有蜜蜂、胡蜂!還好胡蜂總飛得忒快,不然讓牠咬著了,只那麼一蜇,這體重只有兩公斤的小東西哪能承受!豈不魂飛魄散,要去輪迴投胎!


週末中午,我的一個老朋友要來營「插隊」。給他發送了 GPS 位置,並不管用;電話指示也不見特效;儘管到了營地附近,還是要走迷了,只懂得在林地上大聲叫喊,跟古人的古法沒有兩樣。終於還得我親自下去找人,帶領入營。

朋友來到了營地,威威並不歡迎,吠得很兇。後來敵意稍緩,要向人家討吃的,可是吃過了照樣的「唬唬」,如常的吠。不讓碰,不能摸,也不許輕舉妄動!摸蘇菲也不行!朋友感到無趣,批評這傢伙:「真係衰嘅!」

週末晚上十點多,我們正聊著,倆小寶的雙足能言「媽咪」,也就是我那外甥女來電話了,說是宴會剛完,五分鐘內上的士,從觀塘過來。我於是要出發去接人了。在帳篷裏躺下多時的「姥姥」連忙扯開拉鍊,把威威放到帳篷口,巴不得威威快點走,好爭取時間跟蘇菲多休息兩個鐘頭。

黑更半夜,這威威睡眼惺忪,而四下黑魆魆的,哪裏情願出來!叫牠乾脆毫無反應。我只有強行把牠抱起帶走。到了麥理浩徑上,走了好一段上坡路,才讓牠下地自己走,誰知牠瞧我幾眼,轉身就要回去。我琢磨,沒有牽帶,這傢伙有時愛自作主張,領頭走牠要走的路,這會子沒準只想著回營睡覺呢。得,索性就抱著走上山坳吧!

走得大汗淋漓就到了公路,可巧遇到了洋村民約翰和珂麗雅夫婦。他們帶著不少東西,還有一輛小車,黑更半夜回村度週末呢。人家過來說話,威威如常「唬唬生威」。不得已,我連忙攢嘴,予以禁制。

約翰夫婦去後,沒等上多久,「爸媽」就來了,威威當然瘋也似的高興了,立馬「上身」!於是大半的下坡路都是「媽咪」抱著走。「媽咪」不敢讓牠下地,怕被蟒蛇給吃了,可是因為越走越累,並且相當熱,也只得聽我的,讓牠自己走了一小段。一旦岔出麥徑,進入林地,因為太崎嶇,還是我來抱著走。回到營地已是子夜時分,一營七眾於是吃一頓豐富而不健康的夜宵。

次日星期天,正是重陽節,可我們沒有登高的安排。威威和蘇菲的雙足「爸媽」都要補睡晚上和此前的缺覺。儘管白天太陽很大,但帳篷搭在一棵很大的樟樹下,有充分的遮蔭,勉強能在帳裏睡懶覺。

午飯後塑料水袋裏的水晒熱了,我給威威在太陽之下洗澡。威威已經好幾天沒沐浴了,身上開始發臭。


朋友翌日要去掃墓,不能多呆一夜,下午離營。傍晚我們六眾 16 足到海灣去散步,其中蘇菲的四足無效,因牠有一條斷腿,實際參與走路的只有 12 足。沿徑到處都是露營客和郊遊者,好不熱鬧。違章運營的小艇客運生意做得十分紅火。


天黑之後我們才回營,只見隔海遠處的山岡上火光熊熊。這重陽山火不燒則已,一燒達旦!我們營地不時有灰燼飄落,並且聞到煙火氣味。到了次日下午,方始看到直升飛機到來淋水。其時野火早已蔓延到了碼頭和青年旅社附近的山巔,估計燬掉了最少兩平方公里的草木了。


我們對不忍卒睹的山火敬而遠之,儘管心裏難過,還知道去澗裏戲水。深水處有不少鯰魚,大妹好容易用小桶逮著了一條笨的,放在岸上,可是此魚沒笨到了家,只一蹦,居然到了半空中,馬上掉落水裏,回家去了,再也不肯出來上當。


威威對眾生萬物俱無丁點興趣,除了人;而這人之中,還要排除陌生者。「媽咪」是牠的至愛。


此犬有股壞脾氣,一旦讓「媽咪」抱在懷裏,誰都不許騷擾,來者狠吠不貸,不管是誰,「姥姥」也不例外。其時朋友讓我過去逗他,要看牠的反應。牠果然「唬」我,儘管我攅牠的嘴巴,又拿手指塞進牠的口裏,都不能叫牠屈服。可是這個問題非常容易解決,只要「媽咪」把牠撂下地來,立馬就能回復原狀,止吠搖尾,若無其事,儼然一條乖狗!


「媽咪」到山澗去玩水了,牠也想下去,但那蹊徑太深太陡太崎嶇,不敢走,唯有在徑口上守候著。我於是把牠抱下去。「媽咪」給牠洗腳,水太涼,難受哇,百般不情願呢!一會把牠放在澗岸石坡上,大抵不愛聽那水聲,竟爾立馬轉身,一溜煙往上跑,要回到營地。可是台階太高,半道上站住了,左看右看不敢跳。我給牠鼓勵、催促,終於還是一鼓作氣,連蹦帶跳上來了。大夥誇牠「叻仔」。於是去撒泡尿,喝口水,遛個圈,然後又回到徑口上守候著,等牠「媽咪」上來。這傢伙真逗!

2013/10/11

舊電池

本地政圈有所謂「舊電池」,我至今不知其確解。我這麼琢磨:電池一旦開包啟用,也就舊了,電壓逐漸下降,電能輸出減弱,乃是「弱能」;弱而又弱,終至「無能」。但實際比喻人物的時候,好像不是這麼理解。

電池用得舊而又舊,電能輸出趨近零,英語謂之「死」,漢語卻另有叫法,曰「廢」。一次性的碳鋅電池或鹼性鋅錳電池接上負載,電路閉合,化學反應乃得發生而放電。反應一旦終結,電能放盡,電池就要報廢,很爽快,絕不拖泥帶水。

可那政圈裏的「舊電池」,卻往往不甘大隱於朝,總要勉力給社會繼續「供電」,有似乎化學電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惜電壓似有若無,電力細如游絲,徒招政敵的厭惡和不屑,要承受冷嘲熱諷。

竊忖而已,未敢肯定。政圈太複雜了,我也太外行,不宜妄論。其實這裏要說的,無非是我常用的真正舊電池。

自問有點死心眼,摳搜呢,資財有限,不肯多花錢,並且心中有個環保情意結,因而總愛使用充電池,很有些年了。初時用的鎳鎘電池,那是 30 年前買來 Sony 首台攜帶式激光唱機那會「引入」的。由於那台小唱機耗電量非常大, 6 節D型鹼性電池只能放幾張唱片,非常不划算,為了省錢,除了這種很能毒害環境的充電池,當時別無他選。

鎳鎘充電池其實很不可靠,非常容易衰老,並且未用餘量強行報廢的「記憶效應」明顯,進展快速,一眨巴餘量便已趨於零,儘管還能接著充,卻充而不滿,稍放輒罄。

沒過幾年鎳氫充電池面世。初時以為這必然是個好東西,無毒,效能比鎳鎘電池優勝,儲電量一般又大些,並且看似沒那麼容易「嗝屁著涼」,用著用著,倒也真的愜意了一陣子。

然而好景不常,漸漸也就發現它的弱點,不滿情緒油然而生。這鎳氫電池雖說不像鎳鎘電池那樣有明顯的「未用餘量報廢記憶效應」,往往還是「未老先衰」,很快就讓充電器「拒充」,或直入「涓滴模式」!不說能充逾千次的嗎?何以還沒充上幾十次,也就不行了呢?待要扔進地鐵站的廢電池回收箱,可它卻又還在廢與未廢之間,並未溘然長逝,叫人不忍丟棄。

舊的不去,新的卻還是要來,難免又去添購幾節。於是案頭上這些總在廢與未廢之間的舊電池就越來越多,充之不盈,放之速罄;用之無力,棄之可惜。更有充電以後沒隔幾天就自放殆盡的,可惡極了!

大抵因為我沒捨得多花錢,去買昂貴的外國品牌,這麼些年來總用國貨,而我國以盛產劣貨聞名於世,小小電池且能爆炸,易廢早死斯屬小兒科!

由於鎳氫電池的電壓本來就只有 1.2 伏,僅是鹼性電池的 80%, 實在沒有多少衰減的餘地,稍微「舊」了,電壓大抵跌得不成樣子,乃至於完全無法用在某些電器上,諸如閃光燈。於是還得使用鹼性電池。

然而鹼性電池「擅長」漏液,一種國產暢銷品牌似乎尤甚。一旦滲漏,非唯電池馬上「廢死」,鹼液還有腐蝕電路,或導致短路,弄壞器件之虞。

或該扔掉這一大堆鎳氫「舊電池」,也對隨用輒棄的鹼性電池說聲不,改用鋰電池。然而這「鋰物」呀,它儲電量低,並且貴得驚人,往後再看看吧。

2013/10/05

山中網上與友酬和詩選一束

海晏河清,久雨新晴;何道以行?何彩得精?

大道諱名,渾然天成!野客浮彩,未得云精。

太虛瀅瀅,蒼天有命;草莽深深,野客無影。

大者從政,小者拯命;野客無為,焉能有勝!

不尚爭勝,慎辨邪正;惜物求真,思明心靜。

寧謐自省,清幽心靜;俗世紛紛,無須強摒。

人貴認證,物賤上秤;我非人物,歸山覽勝。

巨者留名,細者留情;鑒彼文豹,皮貴命輕!

教育不清,法政不明;爭財縱食,如醉如酲!

國大民烝,爭血如蠅;一旦飽足,指日飛升。

國勢蒸蒸,民貌猙獰;物極必反,霪盡必晴。

野客無名,入山紮營;豈如智友,大作於城!

無論雨晴,燈火通明;日夜奮作,財積庫盈。

智志堪稱,世道濛溟;尊徒至重,唯君所輕!

蚍蜉擾不驚,坂上草青青;皓月當頭照,唯予獨一丁!

華舫載公卿,蕪村有白丁,斯山唯野客,各賞月輪盈。

廚陋兮食毋精,日照兮天有情;獨夫兮能負重,跋涉兮若自懲!

有靈丹兮臟腑興,酒肉美兮安得停!富帶疾兮信長壽,血氣濁兮饞津清。

藤蘿樹下嘆杯啡,浪漫無需日影斜。莫道山林孤寂寂,開 Line WhatsApp 有排唓。

霪極生晴

今年本地似乎說不上風調雨順,但跟內地好些遭了風雨災害的省市相比,或已可謂「得天獨厚」了。

霪盡多晴,中秋前後,老天居然一連清朗了好幾天,從農曆十四到十七,颱風刮來的前夕,每夜都可得賞明月,讓我這野客喜出望外。一高興,回城意猶未盡,不免弄虛作假,搞出一幀鏡頭無法攝得的月下張燈圖景:


天氣雖然好,皎皎明月當空,這偏遠海灣的中秋夜,卻竟無客問津,跟去年讓大批法國人「佔領」的熱鬧情景相比,反差何其大耶!

到了第二天的假日,才算來了些許露營客,帳篷全都擠在海灣的南頭,大抵都愛熱鬧,都享受安全感,並且那裏距鄰灣較近,過去隔鄰的小村用餐、買飲料、洗澡,可以省些路程吧。


傍晚下山到長灘去蹓個灣。入黑之後,一營洋人就在帳旁燒起篝火。熊熊烈焰勝似千百燈籠。可是因為營員太少,儘管興高采烈,吵嚷之聲還是不成氣候。


其時月亮早出來了,照得平靜的海面燦然如晝。然而整個海灣空空如也,竟無一艘遊艇!就連通常日巡夜駐的水警船都不知所終。


回營張燈,掛在沉香樹下。幾個豪豬不知是否也愛熱鬧,老在營側樹叢裏蠢蠢欲動。偶爾一陣清風,送來牠們的體臭,略倒吃月餅的胃口。


林蛙似乎也愛燈火,跳出來讓我照相。莫非蛙目寸光,看到月亮上面的癩蝦蟆有點羨慕,也跳出來好高騖遠一番?


近來霪雨不絕,林蛙和樹蛙得了繁殖的時機,蛙口眾多,常在營地出沒,蚊子幾乎都讓牠們吃沒有了。這讓我省下不少蚊香和驅蚊劑。不過這傢伙不老實,總愛躲進我的背包裏,甚至跳到我晾在頂篷下面的褲子上歇息,乾脆大模大樣睡在褲管裏;受到驚擾,逃跑前往往先要撒泡尿!


中秋節後的星期天刮了一夜颱風,下了些許小雨,晴天卻又趕緊回來了。週末出去,但見營地附近遷空多時的小黃蜂窩還在那裏,紋絲不動。那風,畢竟並不衝香港而來。


再過沒幾天迎來了國慶節。以天氣預報為正業的天文台本要把它批為雨天,可老天爺又不賣帳,照樣放晴。於是必然要從內地過來好些裝備不能耐雨的露營團。其一來自惠州,「佔領」了東灣的一塊臨海台坪。此營一行 17 眾,女的卻比男的多一倍。


雖然天氣大晴,自然景物卻並不足觀。爬到山上,望著遠景,竟連快門都好像有點懶得摁了。霧霾實在太重了些。


遠景雖然不美,海灣卻沒有往常假日擠滿遊艇的那種難看。在營地上方旱溝旁的白楸樹上聽音樂,吹著海風,不摔死的話,於野客而言,可以謂之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