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煀豉鴨」,WhatsApp粵語譯音,無特殊含義。
序
週末入山,天氣大晴,料想三五之夜可堪觀月。晚來一隻小蝙蝠飛到我的頂篷底下,在我面前兩度迴飛而去,大概逮著了飛蟲;野客雖不迷信,樂於附會為吉兆。
誰知雲霄陡變,節前一日天氣漸漸轉壞,晚上只能短暫地從雲隙窺見月亮罷了。
中秋日上午乾脆風雨交加起來了,幸而隨後滂沱變為淅瀝,淅瀝又變毛毛,斷斷續續一直毛毛到傍晚才罷。
然而微雨雖止,仍舊烏雲漫天,竟不留些許間隙讓人家滿月出來露臉。但是奇怪了!厚厚的黑雲巨塊不住望北飄去,持續而飛快,沒到中夜,竟爾飄移殆盡;剎那之間,盈盈然露出一輪明月,接著迎得大片澄澈的夜空,星星們都各各就位。
當時這山野的上空,那沮喪的黑暗與欣喜的光明之間,過度非常短暫,僅只大約半個小時而已!像這樣由烏雲密佈倏忽轉為晴天朗月的中秋夜,野客記憶所及,似屬前所未見。此後一晚上月明如晝,照得綠野山林隱隱然,幽幽然,跟天文台的預測背道而馳!
賞看過了幽美的月色,回來請電腦幫忙做假,拼合兩張曝光差異極大的圖像,並且略加光暈效果,以表烏雲即將撤盡之時的喜出望外之情:
節前一日
山林寂寂草青蔥,
淅瀝黃昏斷續風;
望月觀雲嚐月餅,
熄燈停雨點燈籠。
之二
香江天氣頂呱呱,
十載中秋八載差;
雨絮風球驅皓月,(註:風球:香港對颱風預警信號的叫法)
無聊野客夜觀花!
中秋之日
豈有祝言能變天?
殘風敗雨正堪眠。
雲霄靉靆迎秋節,
夢得姮娥蒞帳前。
之二
姮娥蒞帳未纏綿,
但解羅衣怨欲言;
我問蟾宮何許冷?
授余纖手煖堪牽。
之三
早雨微涼午熱風,
晴天杲日若城中。
何須憶昔南唐主?
此夕嬋娟萬里同。
之四
科家廈宅慶中秋,
苟有閑心可詠愁。
卻道吟詩原不易,
失諸平仄勝如偷。
中秋之夕
烏雲疊蔽萬重綢,
倏卸無聲裸月羞;
久嬾姮娥方沐浴,
湯澆草木綠油油。
中秋翌日
辭憂摒慮度中秋,
得沐幽輝歲月流。
逖野嬋娟今益美,
唯思寶犬意須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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