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19新型冠狀病毒」肆虐以來,小港古村的「營口」急遽增加,其中包括「短住營口」和「長住營口」,主要都在郊野公園範圍外、由荒棄稻田演化而來的草坪上。人們在澗岸上密集地搭建了許多帳篷,固然有週末、假日臨時設營「短住」僅僅一個晚上的,也有坐踞一隅、時實時虛、而長久不撤的。
距公用廁所咫尺之遙的岸徑側旁、台灣相思樹下,一營久置不撤已有好些日子。此營的右側和帳後倚靠森茂的灌木坡林,帳前和左側離岸徑僅一米許、以無數的石頭堆起了小矮垣;兩個臥倒的大膠桶內充石頭,底部相對,形成出入口,設在麥徑一側。頂篷的後半幅遮蓋包子型帳篷,前半幅則形成小「院子」,「院」內擺設主要由「再用廢物」構成的「家具」,「廚櫃」由泡沫塑料箱子充當,內置物資似有油、鹽、醬油之類。
此營位置的地勢比東面相距咫尺的溪口草坪略高,而這段堤徑的基礎跟公廁一樣,是岩石上的混凝土結構,較能抗滲,若非颱風季節,一般天文大潮下、被漲近徑面的海水漫淹的風險不高,「營主」是以放心長期在此蹲駐。當然還有最顯著的「有利點」,就是毗鄰公廁,取用自來水和啥的都最方便!呵呵呵!
敝野客此去的深山營地非惟山途遙遠,汲水的澗池且在陡坡之下300餘步,「原創」蹊徑又窄又崎嶇,跟此處的「水源」這20來步平坦的混凝土寬徑不可同日而語了!
此日是耶穌聖誕假期,天氣不冷,這小港灣的水、陸交通方便,歷來是熱門營地,當然非常熱鬧。我真想也進深谷裏去住上兩天,調研一下現今的實際情況,但是估計連我從前用過的最偏僻的坡上營地,也已早被佔據;進去多半白走一趟,徒然浪費一兩個小時。於是逕直前行,不作勾留。
此前12月中旬經歷了一道大寒流,加之夏天曾遭颱風,楓香小林的「楓冠」已然略呈「斑禿」;而低溫又不夠低,日子又短,紅得就不怎麼樣,觀賞起來,差強人意罷了。
本意在山裏住上幾天之後、就像去年一樣轉移到大浪嘴去迎接元旦日出,可是天文台的預報說元旦日自凌晨之後全日多雲,也就是說沒有機會看到海平線日出,於是取消計劃,原地過年。但我也另有B計劃,就是萬一天文台讓老天爺給忽悠了,元旦日出竟爾如期在海平線上演示,那我是還得儘可能看一眼的呀。關鍵是太陽從海平線冒出來那一刻的角度、是否在大浪嘴半島的端端以南,還是會被它給擋了。這我還真的從來不曾在這營地嘗試觀看元旦海平線日出,因而乾脆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於是非得計算一下。冬至以來太陽走了10天,從南緯23.5度北移了2.6度,也就是在南緯20.9度。於是拿出地圖和軟尺,用摺紙的方法仔細量度一下營地和岬角連線作為斜邊的直角三角形的斜邊和鄰邊的長度,然後用手機的計算器以餘弦函數算出岬角的方位,正好在我營東南22度。也就是說,太陽恰恰可從岬角南端「擦邊」冒出海平面。
可惜終於還是得不到驗證,因為天公果然不作美。鬧鐘清晨6點45分喚醒,拉開後門帷探頭出去一看,但見東方了無黎明的跡象,楓梢的空隙全然就是一片雲天!
這幾天儘管沒有12月中旬我上鳳凰山頂給冷鋒「接風」那麼冷,白天可算溫暖,但日夜溫差還是不小。除夕早晨七點半讀到了10度的低溫,六個小時之後的下午一點半卻升上了20度,這樣的短時變化不惟不大矣!
沒有轉移營地去大浪嘴喝東北風省下了許多時間,於是離營出山到長灘去觀浪。確實有點大浪的意思了。但見略有一些衝浪者滑翔於洶湧的波濤之間,可謂得其所哉了。一般的弄潮兒則付闕如,700米的長灘上也就只有20來頂帳篷,幾乎全是洋人。
有村有店的鄰灣畢竟比較熱鬧,小小的沙灘上帳篷總有三四十頂吧。這邊的露營客當以華人為多,但兩處餐飲涼棚的座上客通常都以設營長灘的洋人為主,不過今天好像沒來多少,大大不如以往假節日裏的那種應接不暇的紅火狀態。
除夕夜看過上弦之後的半輪月亮,天空果爾就如天文台的預報,再也晴不起來了,一直沉沉地陰晦到了「洋年初二」。
天復晴,楓梢多禁受了一兩天的低溫,太陽一曬,顯然比前又紅了好些。此來儘管斷斷續續的颳了好幾天的大北風,紅葉掉落不少,反正要比有些年這期間的連日陰雨好多了,堪云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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