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6/04

「六四天安門事件」二十週年

二十年前六月四日的凌晨,我國首都天安門廣場,發生了轟動世界的鎮壓學生、民眾的「軍事」行動。 「首都戒嚴部隊」配備坦克和裝甲車,奉命進場「平息動亂」,「格殺」了一批學生和民眾,這些無辜死於鎮壓的熱血青、壯年,至今沒有確認的名單和數字。

前些時,香港特別行政區行政長官 當撓耳朵˙曾先生(Mr. Donald Tsang) 在立法會答問會上,竟和「泛民主派」議員,就「六四事件」所持立場,口舌對壘起來。

對於「泛民主派」議員一如往年,要在議會上公開向中央政府提出平反「六四事件」,曾先生雖然沒有選擇迴避,卻也並不正面回應。 他的表現似乎頗為不智,竟試圖顧左右而言他,並「據理力爭」一番,闡明「六四事件」發生以來,國家經濟取得了驕人的成就,為香港帶來繁榮安定,云云。他「相信香港人對國家發展已有客觀的評價」。

這種調調,要遭到「泛民主派」的「死黨」議員們疾言厲色的駁斥,該是這位精英長官以外,泛泛如我輩者,都能預期的吧。

當撓耳朵˙曾先生一時情急,心直口快,竟也扯起大嗓門來,再三聲稱自己的看法代表了香港人的整體意見。 「泛民主派」議員們當然不可能同意,怒斥曾先生一頓之後,集體離開了會議廳,以表示十分憤慨。

不到兩個小時之後,曾先生竟又說話了。他發表了道歉聲明,承認自己措詞不當。 嗐,這真是!

「六四事件」,無疑是一起荒天下之大謬的政治錯誤。 這其中有兩大謬點。

第一大謬點是:人民共和國政府的軍隊,竟動用坦克和機槍、實彈,對天安門廣場上手無寸鐵的和平集會學生進行武力「清場」,造成了至今無法啟齒、無從交代、無以補救的特大政治慘劇。

第二大謬點是:此前曾任國務院總理,當時位居人民共和國專政黨總書記的趙紫陽,竟為此被免去所有黨政職務,軟禁在家,至死沒能恢復自由,死後骨灰甚至不讓安放在八寶山公墓之內。

際此大謬政治慘劇二十週年,再怎麼也想不到,趙紫陽生前竟然在軟禁之中,秘密錄製了30多小時的口述回憶錄,並全部成功偷運出境,且已編印成書,在境外發行。

在紐約時報的網頁上,讀到了此書英文版的幾段節選,讓我不禁唏噓。 同時心中難免有些疑惑:這30多盤錄音帶,怎能在極度嚴密的監控之下,完整偷運出境,而國不知,黨不覺?

人民共和國自「六四事件」發生以來,面對西方世界開放廿年,經濟上有了很大的發展,這是有目共睹的。但政治改革卻長期滯步,幾乎了無寸進! 如今,沒準這思變之苗,已經在中央的溫室裏萌發了? 這番趙公英靈在九泉之下違犯黨紀的舉措,莫非獲得最高領導「閉一隻眼」?

又或者,莫非都是託名杜撰的? 對於意識形態控制下,國家精英教育哺育出來的有些異常聰明的中國人,世界上大概沒有什麼東西是偽造不出來的,何況只是區區三十多盤錄音帶!

前不久聽到電台新聞報道,參與其事的一些人士,已經主動披露身分。那麼材料的真實性,應算間接得到確認。

「六四天安門事件」,出於政治的彌天大謬,鑄成黨國的彌天大錯,犯下人道的彌天大罪,確實是中國共產黨的黨國歷史上的一個死結。 此結不解,則羈絆黨國前程,妨礙跟世界先進國家「接軌」;要解,則後果難料,不免要剜一疽而痛全身,或會引起顛簸政局的連鎖效應。

趙紫陽和他的戰友們的舉措,也許反映了,他們都認定,這個死結要解開,不能仰賴黨人的覺悟,也不能期望他們的智慧和胸襟自動有所長進! 這些人士大概看破了,這個一黨專政、沒有制衡的政權,只有面對西方,受著不斷的尋釁性衝擊,被西方牽著鼻子走,或會偶爾有些微被動的改進。

那樣的「反黨」材料,莫非能給西方用來多做一個牛鼻圈,有助把牛牽到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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