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聽紅耳鵯的歌聲,很悅耳,牠確實能唱!
可我們野小子哪裏知道牠耳朵紅了為啥要「悲」,只管牠叫個「紅屎窟」。確實牠那兩耳的紅只不過是倆小點,而屁股上的紅才是一大塊!後來又知道了牠也叫個高髻冠。但是牠頭頂上的那撮「拔尖」的羽毛哪裏就像個髮髻!
此鳥善唱,如今在野外也總能聽到。牠愛來敝野客的林內楓下營地歇一會,唱幾句。但是大老遠在楓梢之上。我缺一支神鏡,勉強給牠打卡也總是打了白打!
可沒想到,在野外看不真切的野鳥,反倒在城中敝市廬的樓頂上得以「觀」個清楚,而無須用上望遠鏡和超長焦距鏡頭。
「天台」上種了好些花木,牠就在一棵含笑小樹上築了巢。
小樹太小不能爬。我攀上比小樹高出兩米的儲水缸頂,勉強能看到巢中情況。鳥巢不大,主要的「建築材料」似是草梗,看來紮實,巢底也夾雜一些塑料袋和尼龍草的碎屑。巢中只有一隻雛鳥,羽翼未豐。
紅耳鵯通常一窩產卵三四隻。這巢空間寬裕,卻只有一隻雛鳥,而羽翼未豐,可以推斷其餘都沒能成活,僅此一隻倖存了。不難想象,在鬧市裏營巢育雛,除非像麻雀和鴿子那樣啥都能吃,否則採食餵哺肯定不容易,雛鳥因而難免捱餓,營養不良,最終患病夭折的機率就很高了。這巢中只剩一隻雛鳥,食料不足當是基本原因。
這時一隻成鳥在整片樹叢中飛來飛去,唱的似歌非歌,如喝如斥,顯然是要抗議我的騷擾。另一隻成鳥叼著一條軟綿綿的蟲子,短暫停駐在電視天線上,沒敢下來餵哺,也就非走了,無疑這是鳥媽媽;那隻吵吵嚷嚷的就該是鳥爸爸了。
就算這母鳥不飛走,我也不好拿相機照牠,因為角度不巧正朝向隔鄰大樓的窗戶,並且距離相當近,就怕引起人家誤會,以為我在偷拍屋內美人更衣。於是只照這隻非常煩躁地嚷嚷個不停的公鳥了。這個方向隔街是商業樓宇,而且距離遠得多。
此後大約一週,上帝設置了「黑色」暴雨的考驗。雨後兩三天我才得空到上面去察看情況,只見鳥巢空了,成鳥都不來了。估計這隻八九天前還是羽翼未豐的雛鳥,是不大可能這麼迅速長成飛走的。但要是餓死或者病死了,巢裏該不會空空如也。莫非天降黑鳶,把牠給抓去了?這裏雖屬鬧市,天空上卻常有黑鳶盤旋游弋,因為鴿子是牠們的獵物。
本來還期望要拍這小鵯鵯學飛的實況呢。機會就這樣在不明不白之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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